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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们没说两句话的功夫车马便已抵达。

  薛慎文掀了车帘便进了酒楼去,马车在酒楼门口停了一会儿,直到车夫瞧见梅幼舒走上前来,便对她道:“姑娘且进去吧,人就在楼上等着呢。”

  梅幼舒见这酒楼异常繁华,颇为拘谨地捏着帕子,她朝那车夫点了点头,车夫便打马离去。

  这楼里人来人往,男女老少都是有的。

  梅幼舒见时候不早,便也不敢耽搁,忙上了楼,找到薛平瑶说的那房间便推门进去。

  待她进了那屋子,外面那些纷杂的声音顿时被隔离开了。

  梅幼舒抬脚往里走去,正想叫唤薛平瑶一声,却见里屋就走出来一个男子。

  那男子不是旁的人,正是早一步到了的薛慎文。

  梅幼舒看着他,怔了怔,整个人都未反应过来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薛慎文见她呆住,便柔和了声音,对她道:“你不必怕,我是平瑶的哥哥,你还记得我吗?”

  梅幼舒轻轻点了点头,可脚下却忍不住往后退去,她略惶恐地往其他地方看去,怯声道:“平瑶姐姐呢?”

  薛慎文却似不经意间往门边走去,正是挡住了门缝的动作,只对她道:“她许是待会儿就到,你不必急。”

  梅幼舒看到他的举动脸色微微发白,想要朝门边靠去,却又不敢朝他靠近。

  “我、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,我想改日再同姐姐说话。”她低声说道,玉白的手指却紧张地扭住帕子。

  薛慎文见她这般害怕,这才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失常,忙轻咳了一声又让到一旁,解释道:“你莫要误会,我我不是那种人,我只是想同你好好说话。”

  梅幼舒扫了他一眼,只垂下眸,道:“你要对我说什么?”

  薛慎文闻言顿时也有些紧张地握住手里的折扇,颇羞赧道:“我那日头次见到妹妹,便觉得妹妹是个与众不同的人,我想,我想与妹妹聊一聊,让妹妹知道我的为人。”

  梅幼舒睫毛颤了颤,却不敢再看向他,“我与平瑶姐姐不熟,与你更不熟,我……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事情。”

  她说着便又往门边走去。

  薛慎文见她这般急于离开,便忙将她拦住,阻了她的去路。

  “妹妹别怕——”

  梅幼舒被他的举动吓得脸色都变了,连忙避开他伸过来的手,原先忍耐着的畏惧便一下子都涌了上来,叫她语气都犯了哽咽,低声惊惧道: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
  薛慎文见她惊慌失措,反倒愈发楚楚可怜,那颗心也忍不住狂跳不止。

  第16章

  此间透着一股靡香之气。

  室内雪帐绾束,堂前有些青衣拨弄琵琶古琴,清雅弦音轻碰,仿佛有着一种柔软的力量,令人周身放松,舒服地忍不住微微半阖起眼皮,极是享受。

  “嫣紫楼里都是雅客,看中的女子,都要经她本人同意,才能买回府去,做奴做妾都是好的,总之,不似寻常青楼里那般行事,反倒像是将这嫖、妓之事升高了个档次、也能上得了台面一般。”

  太子君盛宁抚着手掌,对他身边那人说道。

  “您打也打过我了,来也来了,倒不如见识见识,这女子心性千面,越是玲珑,越是有趣。”

  君楚瑾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桌上一只碧釉瓷杯捏在指间略是倾斜,却并没有要饮用的意思。

  “你不必故意激我,你喜好女色是你的事情。”

  “皇叔此言差矣,您都是我的长辈,至如今身边不说没有皇婶相伴,连个房内女子都无,岂不可惜?”

  君盛宁见他冷淡不语,便又对他道:“这楼里虽然男客女客都有,但大多女子都不愿意来这地方,而那些楼里的姑娘又以‘客’的身份自称,叫你觉得她反倒只是来此处寻乐一般,并非取悦于男子,我倒觉得极是有趣。”

  “本性仍不过是妓,何趣之有?”君楚瑾垂眸,目光落在面前那块铺在地上暗红色的垫子,那些青衣女子竟都是赤足而坐,一双玉足在裙下极不安分,若隐若现,透着一股勾人意味。

  “这才是有趣之处,她们愿意扮得清高,本质却又是待价而沽之人,岂不都在我们的掌控中?”

  君盛宁笑着看那些青衣露出的脚,对君楚瑾道:“我今日便是同一个姓白的女子约好了,待会儿就可让皇叔见过她了。”

  君楚瑾闻言便将那杯子重新搁在了桌面上,正要开口,却见门被人推开。

  进来的是个女子,那女子手里持着琵琶,穿着清素的衣裙,待她进来看到屋中两个男子,便露出几分羞怯之意,对他二人道:“想来是我走错地方了,还望公子们见谅。”

  她说罢就盈盈一福,又似无意般抬眸勾了二人一眼,这才轻盈转身去了。

  君盛宁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水,眼睛直直看着门外,口中对君楚瑾道:“小叔叔待会儿且替我照看那位白姑娘,我去去就回。”

  他说着便急匆匆赶去了门外,半点也不似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游刃有余,竟禁不住旁人的半点撩拨就追随而去。

  君楚瑾眉头蹙起,只沉声对那群青衣说道:“都出去。”

  那些青衣女子顿时都停下来,见他满脸冷淡,也不开口攀附,只恭敬有序的离开,行径确实似清清白白的卖艺女子一般,不拈人身。

  待屋内空了,他抬手捏了捏眉心,这才得了片刻清静。

  他起身正要回去,却又听得门口响声,有人匆忙闯入又反手将门关上。

  那门前是隔了一道素白纱屏,隐约能瞧见门后之人的身影娇小羸弱,瞧着便是个身姿怜人的小姑娘。

  那小姑娘后背抵着门,气喘吁吁,眼中还凝着泪,好似一只正在被坏人追猎的兔子般,惊慌失措地闯到了他的面前。

  他登时便想到了方才那个女子的把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