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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货上门(1 / 2)





  糖果之岛斐济菲,连海岸和天空都是漂亮的糖果色。

  酒馆,像往常那样,七零八落不少客人,几个男人独自喝着闷酒,一个醉鬼趴在吧台上长醉不起,带小孩的高大男人点了果汁,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汉凑在一起,只点了一杯啤酒,窃窃私语一整天。

  “看见了吗?”脸上长粉刺的男人说,舔舔嘴唇,满脸贪婪之色,“一周前登岛的那个女人。不是,漂亮的那个,红头发的那个,身边跟了几个男人。”

  “她就住在楼上。”粉刺男人的同伴,那个屠夫道,粗笨手指指指上面,压低声音,“一周——只有一周,你知道多少男人快把酒吧的门槛都踏平啊!那个婊子!”

  “我好奇多少钱能让我上一次那女人?”矮胖的大胖子眼睛发直,喃喃发问。

  粉刺男人嗤笑,“得了吧,你知道市长的儿子,那个衣着光鲜小公子哥,不知道怎么被那个婊子迷了眼,天天送珍珠送珠宝,还跑到她窗户底下唱情歌,结果人家对他根本不屑一顾。”

  “哈——”屠夫大笑,“那个小屁孩懂什么,女人就喜欢男子汉,那种没断奶的粉面小鬼。我们该自称海贼,编点冒险故事,那女人准上钩。”

  “建议你们最好不要……”身材最弱小,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讷讷道,手里的报纸哗哗颤抖。

  “怎么,你怕了?”

  弱小的男人咽了口口水,把报纸放在桌面上,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首页上的照片。被他们无礼议论的女人就在报纸上,衣衫敞开到礼仪准许的最大范围,毫无疑问是在考验所有人的意志力。一手握着两把刀,军刀阖上,武士刀半抽出漆黑刀拵,刀身上铭刻着“芙蕾雅”六字的铭文。女人另一只手朝镜头比中指,做了个鬼脸。

  照片一角被金色的光线占据,女人的同伴们都在照片后面,各自拿着武器,四人刚经历过一场大战,一身硝烟。

  “她是个女海贼。”弱小的男人小说说,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楼上沉睡的巨龙。

  四人霎时都沉默了,再没人敢说什么。

  “冥、冥王的狂犬。”粉刺男小说地念出报纸上女人的称号。

  带着小孩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,他就坐在四人旁边,此时扭过头,正好可以看见桌面上的报纸。

  “可以借我看一下报纸嘛?”带小孩的男人忽然问。

  四人打量他,男人一头卷曲金发,有些长遮着眉毛,但遮不住脸上的刺青,看起来疲惫又温和,可他脸上的刺青和高大的身材给他增加了一点危险性。

  小孩躲在他身后,小小的手抓着男人的粉色爱心衬衫的衣角,整个人埋在男人身后,只露出一点黑白斑点的圆形毡帽。

  四个男人对视一眼,屠夫小心翼翼地把报纸递给高大的金发男人。

  男人低声说了句谢谢,结果报纸迅速地看了眼头版。

  《钢铁岛惨遭洗劫,冥王狂犬再次逃脱》

  耸动标题下的内容,说明了海军如何在得到钢铁岛的求救后,迅速派出海军中将波鲁萨利诺前往新世界的钢铁岛抓捕海贼。而冥犬芙蕾雅如何狡猾、残忍、冷酷地利用自己的美貌玩弄男人们的心,利用他们逃脱海军的军舰。

  其中最有价值的不过是最后一句话:“冥犬一伙再次在大海上消失,海军在海面上一无所获。据悉冥犬已经通过未知手段屡次从大海上逃脱,目前,该手段还并不明晰。”

  熟悉的人名让金发男人表情微变。他翻过报纸页面,芙蕾雅四人的悬赏金平行置于第二版。

  芙蕾雅的表情在第一,图板最大,照片还是最初长发时的留下的照片,悬赏金已到叁亿叁两万。

  白豹波利单手从背后抽出刀剑,半个刀身泛着白光的照片被放在第二,悬赏金两亿七千五百万。

  第叁张是海蓝发丝的男人,笑容自信,双指间夹着一张黑桃四的纸牌,是在钢铁岛留下的照片。榨干整个钢铁岛财富的男人,天才基恩,悬赏金一亿,only alive。

  第四张,粉发的医生面色狂热,脸上溅着血珠,双目迷离,在血海沉尸间持着枪,一席白大褂。伟大航路的名医,常出奇怪医方,被称为为庸医的布莱恩·乔斯,悬赏金九千万。

  金发男人的目光在布莱恩·乔斯的悬赏令上停留许久。男孩抓住男人衬衫的手拉扯两下,小孩幼稚的声音透出不合年纪的颓唐虚弱。

  “算了……柯拉松先生……那些医生都一样,治不好我的病的。”

  “可不要这样说啊,罗!”金发的男人低声嚷嚷,扯开嘴角强笑着说,“吼啦,布莱恩·乔斯可不是之前那些庸医——啊,不,虽然他的外号是庸医,但他本人可是难得一见的名医生,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。鸟语症的公主,化鸟症的少女,还有那个,非常有名的吐花症,你知道的吧!就是布莱恩·乔斯治好的。”

  罗垂下头,有气无力地说:“笨蛋……吐花症什么都是骗人的,怎么可能有人因为单相思能吐出花瓣啊……”

  “是真的啊!我见过有人得的!”柯拉松强行鼓舞他,“一定可以的!布莱恩·乔斯一定可以治好你的。”

  罗无力再争辩,小声咳嗽起来。罗西南迪忙抱住他,手足无措。四人一直打量他俩,见那病殃殃的小孩咳嗽起来,面露厌恶,窃窃私语。

  柯拉松忙把报纸还给他们,没人接,粉刺男人冷哼一声,恶言恶语道:“病人碰过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接,晦气!你拿着吧,我们没人要!”

  柯拉松手上一顿,罗探头,嗯哼哼地瞪着他们。

  柯拉松无意引起争端,沉默地带着报纸转身。罗却咽不下这口气,趴在柯拉松怀里,故意朝四人咳嗽。小孩的唾沫溅到屠夫身上,飞快沁入肌理。屠夫火冒叁丈,满脸通红,显得面目可憎,砂锅大拳头一捶酒桌,猛地站起来。

  “你他么的小屁孩!死——”

  男人的话还没说完,猛地向后飞去,撞到墙壁上,摔在地上翻起白眼。

  所有人措不及防,屠夫的同伴瞪大眼睛站起来,皆是面无血色,满面悚然。屠夫在斐济菲岛上也算是一霸,竟然一击就被击倒再起不能。

  椅子刺耳地鸣叫,酒保摔了杯子,吧台上的醉汉呻吟着扶着额头醒来。

  柯拉松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,面色平静,淡淡地说:“注意你们的语言。”

  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男人们嗫嚅着后退。

  “滚吧。”柯拉松不悦道。

  罗死死抓着柯拉松的衣服,脸埋在他肩头上,咬着嘴唇浑身颤抖。

  男人们把腿飞奔,粉刺男人一条腿刚踏出酒馆,背后银白剑光一闪,男人狂奔的一条腿忽然截断。粉刺男人直到倒在地上,看见自己的一条腿滚到自己面前,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杀猪般惨叫,捂住献血狂飙的半条残腿。

  弱小的男人和胖男人像两只受惊的麻雀那样战栗震动,不可思议地看向吧台边捂着额头呻吟的醉汉。

  青花白发色的醉汉颦蹙眉头,左手手肘拍击头痛欲裂的太阳穴,右手还握着银白细剑,一缕银光,看不出任何危险。偏偏就是这装饰物一般的华美之物,斩断了粉刺男人一条腿。

  男人两只手指撑着太阳穴,目光懒洋洋地在剩下两人身上巡视,似乎在思忖要从何处下刀。

  他的目光慢慢停在肥胖男人身上,男人流油似的冷汗流个不停,不禁后退,连声求饶。

  银发醉汉置若罔闻,手中银剑一晃,男人脖颈血液狂飙,双目圆瞪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。

  瘦弱男人瘫倒在地,身下已经被尿液汗水浸湿,嘴唇颤抖,“饶了我……饶……对不……为什么……饶命——”

  第叁道银光,满屋沉寂,只有粉刺男人的嚎叫在屋内回荡,所有人静止一般不敢在做任何动作。

  罗面色发白,被眼前血腥味刺激,又咳嗽起来。柯拉松忙拍他的背,目光看着吧台边的白发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