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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再见苏世





  嘉靖王府中,舒湄将扇子一事告知沈素后便回了房,她从一开始不过是想要接近杨琇看是否能查出些蛛丝马迹,只可惜此路不通,舒湄只能借锦衣卫之手,却不想杨琇还是参与了其中,这不得不说还真是缘分。

  至于沈素会进宫,也是舒湄意料之外的,她一直以为沈素多年来低调礼佛,是因为忌惮皇上和沈家之间的关系,但是现在看来,沈家也还没远远走到那样的地步,否则沈素也没有底气去和皇上谈判。

  锦衣卫会很快查出舒湄带了扇子进宫,但是那又怎样呢,在这件事情上,舒至曦是不占理的一方,要想舒湄闭嘴,皇上自然要将这点小事也瞒住,礼尚往来,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。

  至此,此事算是结了,而锦衣卫的效率不得不说很是高,第二日便出了结果,对外宣称当然是杨琇心生嫉妒恩将仇报陷害舒湄,而舒至曦自始至终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罢了。

  这样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,杨琇因为杀人犯法陷害郡主,受了牢狱之灾,杨家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。

  在这个年代,女子犯错大多是由家族处罚受理,若是入了大牢,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,别说清白、就算是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,即便是杨琇日后放了出来,这一辈子也毁了,而她的事情,也会成为杨家永远的耻辱!

  如此雷霆手段震慑了不少人,等到杨家父子进宫求情的时候,皇上更是当场震怒罚了杨氏父子半年俸禄,命杨雄在家静思己过,先管好后院的事,一个朝廷大员险些因此革职,经此一事,谁还敢轻视嘉靖郡主?!

  至于舒至曦,因为是受人蒙骗,又没有犯下大错,便罚了三个月禁足,曲太后得知此事后气得险些晕厥,找了皇上许多次,磨破了嘴皮子允许舒至曦住在宫中,这般生怕沈素虐待了舒至曦的做法更是引起不少非议。

  舒至曦如此陷害嘉靖郡主时郡主都一心想着为她好,如今不过是关个禁闭还要在宫中,这究竟是受罚还是荣宠?

  此事荒唐,皇上原本根本不会理会,但是曲太后闹得太凶,苏显瑜又是以孝治国,不得已只能同意了,因此便有了如今这局面。

  舒至曦如今在京中的名声除了心思恶毒之外又多了一条不知礼仪,新任左副都御史褚大人为此将奏折上成了雪花片儿,皇上为此头疼不已,对于苏瑾的不满便更深了。

  只是舒湄原以为此次赏菊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,无论如何此事算是搁置了,她却万万没有想到,就在赏菊宴结束的第二日,随着舒至曦杨琇等人的惩罚一同传出来的消息便是沈黎乔的婚事——曲太后亲自下旨,将沈黎乔指为了未来的四皇子妃人选!

  程贵妃此事办得太不地道,她办这赏菊宴用的是拉近君臣关系的之名,行的是为成王选妃之事,结的却是四皇子定亲之果,这样的挂羊头卖狗肉,真当天下人是傻子吗?

  朝中为此也有些清流上了几道折子,奈何一直护着成王的太子殿下此时却没了声息,因此此事便被压了下去,很快便无人再提起。

  当然,舒湄在意的不是这个,只是在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瞬间想起了当日沈黎乔的神色,她恐怕早就知道此次赏菊宴上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。

  如今的大炎朝朝政复杂,除了南宫还有一位太上皇虎视眈眈之外,本朝诸位皇子中也是一番明争暗斗,太子苏轩贤德圣明,原本是个明君的典范,只可惜他身体虚弱,也就是这几年才渐渐好些,若是放在几年前,甚至绝大多数人都相信这位太子殿下根本活不到登基的时候;再说成王苏世,骁勇善战沉稳内敛,也不失为一个开拓之君,只可惜不得圣心,而原本应该站在他身后的王家如今已经满门凋敝不成气候;四皇子苏意倒是深得圣心,家世虽然比不过王皇后膝下两位皇子,程家在这几年间却也混得颇为风生水起,只可惜冲动易怒,甚至说得上是骄奢淫逸,如果说苏意有成为储君的资格的话,所倚仗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罢了,但也就是这一点,就比苏世三年征战要强得多……

  宫中其余的皇子中,要么年纪太小、要么并不出众,暂时并不考虑,所以沈黎乔嫁给苏意也并不失为一件坏事,日后是谁坐上那把椅子暂且不论,最起码在苏显瑜还在位的时候,苏意的地位几乎是不可撼动的!

  只是身为女子,有谁愿意嫁给一个尚未出宫立府就已经姬妾成群的皇子?更不必说沈黎乔这种天之骄女了。

  舒湄当初在赏菊宴上就亲眼见识过苏意的色胆包天,沈黎乔虽然声名在外,却也未必拿捏得住苏意,这门亲事恐怕是曲太后先下手为强,沈黎乔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,也没有任何办法。

  当然,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舒湄也是无能为力,她也曾经往沈府递过拜帖,沈黎乔已经恢复了正常,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,舒湄即便是心中有些想法也说不出来了,便干脆不再管这些事情。

  舒至曦不在府中的日子她过得十分舒心,随着天气渐渐冷下来,舒湄倒是越来越喜欢去方府了,那里的温泉实在是一大享受,沈素也不管她,舒湄即便是一整日都待在方府都行。

  而舒湄前世便是宝鸡人,按照地理位置来说与如今的雍城应当是差不多,因此她对于方府的饭食很是习惯,对比于岭南的口味和京城的习惯,舒湄平日到也可以忍受,只是尝到了正宗的雍城美食,舒湄便多少有些排斥原本的吃食了。

  对于这一点方唐也是十分惊讶,她原本还害怕舒湄吃不惯她府里的饭命人特意做了两份,熟料舒湄竟与她如此合得来,连口味都是一样的,不由得大呼有缘。

  这日舒湄刚刚结束练习,白茗十分熟练地接过弓箭,将一方帕子递给舒湄,靶子那边的一个奴仆笑道:“又中了,郡主的箭法当真是愈发精进了。”

  “不过五十步的距离,有什么值得夸赞的?”舒湄笑得很无奈,这方府的人个个都是精英,哪里看得上这么点纸上谈兵的箭术,如此不走心的夸奖,舒湄若是当真了那才是笑话。

  “所谓百步穿杨,已经是极精湛的箭术了,郡主入射艺院不过月余,能有如此成绩已是进步神速,姨母果真是慧眼识珠。”

  “你想夸千里马直言便是,偏要拉上我做什么,老身一大把年纪了,你们年轻人不必管我。”

  舒湄回过头去,在这里见到了一位并不算值得惊讶的客人:“先生、殿下。”

  “郡主不必多礼。”苏世走过去,看了一眼平儿手中的弓箭说道:“这把弓对于郡主来说太重了,郡主能够拉开已经是不易,更何况正中靶心?”

  “射远当用重弓,若是这点重量都拿不起,不如干脆去学投壶。”舒湄随口应了一句,说道:“不知殿下到来,形容匆忙让殿下见笑了,还请殿下容我先去换套干净衣物。”

  苏世本是征战沙场之人,本不在乎这些事情,但舒湄既然这样说了,他也不能说不让,因此一点头,舒湄便带着白茗下去了,校场上便只剩下方唐和苏世二人。

  “怎么,你来找我不是有正事要说?怎么见了湄儿就忘了?”

  方唐的脸上有些戏谑,苏世神色淡淡地看了方唐一眼,并不接这个笑话,只是说道:“事关边境将士安危,我的确是有事相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