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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你先站起身来,本君有事同你说。”

  *

  不久,上乙自妖王宫响秋殿而出,腾云返还仙界而去。穿两道妖界屏障,隐去身形,为着扶修留足了余地,免去他受他人诟病,疑私联仙界之人帮妖界之事。

  未几,妖帝在响秋殿内唤了尚鲁二位进去,洗漱束发,重整衣冠。

  取了外间正摆着的紫云袍服进来,配了紫金之冠,梳洗其后将面儿上的青青胡茬都给去了,一碗醒酒汤下去,这便又是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妖帝了。

  上乙尊神说的那席话,与他而言,到现在还是恍然如梦......

  他自小带大的女子,当真有一日可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妖后的位置迎娶进门;

  原以为知晓了乐谙的身世之后,二人是再无可能了,毕竟他与乐谙隔了上古神族的界限,即便去求他的天帝外公也是成功不得的。

  此刻却的了上乙尊神的一朝松口,这是几世修来的运气。

  这还不算,上乙临走前说的那话才似巨石入水,激起心底千层浪!

  他叫自己附耳过去,轻声道:“你这小子比本君有福,你若半年内可了结妖界之事,便带着你的诚意过府来见她。”

  紧着伸手一拍扶修的肩胛,上乙接着道:“你不比本君,你是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孩子出世的......谙儿这胎怀的不容易,你若是心疼便做出个样子来,莫叫她痴心错付了去。”

  ......

  乐谙那样娇小的身子,往日他曾细细抚过的平坦身子,正为他孕育着子嗣。何德何能,他竟也快要做父亲了......

  真真细数起来,他在送乐谙出宫那时孩子就有了。他竟让乐谙小小的一个人,去了离自己那样远的地方待着,那时她又该有多怕,多想家呢。

  再之后的事情不必想也是件件艰险,样样存危的。他怎的就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了呢,如此可还算得上是一个男人么......

  既胥淳已死,乐谙平安无事,那往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。

  不需半年,他便可去见她和孩子了。

  第65章

  妖王宫出兵算作容易的, 四方兵士早早便已集结, 水族那头为最。

  妖帝未曾下令结军时就已同胥淳残部打得不可开交。胥淳既已经明目张胆的反了, 妖界各族自是有责任匡扶皇室,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?何况前头万千冤债总得一一找人讨还回来。

  是以,妖帝下令亲政之时,胥淳残部已有了小半牵制。往后的事, 算不上艰难了。

  妖帝与水族贺姓以灵鸽作辅,便于传信。待到近日,已经是结了两战,互相摸出些彼此用兵的脾气性子来,默契一物也慢慢显现出来......

  ......

  夜半森寒,扶修一身银色铠甲,执了佩剑坐于账内。

  前头与个将领商议之事到如今也没个结果。事关人界北房, 多人深觉左右主谋胥淳已死,无有招惹的必要, 不必出兵。

  那些个将领许是为了妖界大局考量,可到了扶修眼中, 凡事并不是全由利益衡量。除去利益之外,还有“情”这一字需得衡量。

  皆说帝王之术容不得被情分左右,他偏生就是要做一个倚着情分念着情分的帝王。不是圣人,何须去做圣人的事, 害了他的人就是得偿还代价的。

  阿佑的事,不可能就这般算了,此事没完。

  适时, 阿佐带剑入营帐,卷进一大股子的寒风。扶修自案上的卷书上抬了头,瞧见他手中的剑,歪唇一笑。

  “怎么?这么等不及了么。这是,知晓朕要吩咐你去做的事儿了?”

  内卫与近臣皆不可带兵器入主君营帐,违者罪同谋反。扶修这笑,是因着他急的连这规矩,都给忘记了。

  阿佐这才有觉,快快弃了身上的长剑,一掷到了帐外数丈远的地方,直插入土中。继而跪下请罪道:“请陛下降罪!是臣下僭越..。”

  他就是这样浮躁难安的性子,到这时候了也改不了。若是阿佑还在......

  他哪里会让自己这般无礼的前来见驾。他该是会什么都替自己准备好了才是......可惜这样好的弟弟再回不来了。他这做兄长的,难道不该为他要些公道回来么。

  扶修无意怪他,直冲着招了招手,示意他向前过来他近身。

  ......

  有些事情既然不可明明白白的去做,那便暗生生的做就是了。

  人界五道之中的北房,问也不需去问,定不会承认与胥淳一派勾结,用其法器杀害他妖帝亲卫之事的。

  既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过程就可省去了。

  阿佐上了近前,便听扶修淡淡道了句:“给你两日时间,去将你弟弟的债给朕原原本本讨回来。两日后,朕若听不到北房奇惨的消息,你再来朕这里请罪罢。”

  阿佐还在呆楞,扶修不多时便递了一物件儿予他。

  “这是二卫的兵符,你拿着去罢。该如此处置朕这次不拦你,你尽管去做就是了。”扶修心知的那些个东西,也是阿佐心想的,这一点他明了的很。

  左右做帝王的都算不得好人,那何辜忍下着些憋屈事,是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。

  兵符是一小样子的东西,放在手中却是沉重的紧。阿佐一手握了兵符,薄唇开合几下,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。

  难言的,他前头是有怨过妖帝的。身为主君,在他看来太过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了,人界那头那么多日没有传回消息来,他才派自己前去收尸,以至于他们兄弟二人再难聚首,一夕之间阴阳两隔。

  后慢慢从事情中脱离出来,才一点点明了了些事情。为君者,大抵有多多的无奈难以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