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尴了个尬(1 / 2)





  天色蒙蒙亮,东方一线鱼肚白。

  耳边有轻微脚步声,有只手放在额头,赵慕青撑开眼皮,望向成允言眉目疲累。

  见她醒来,他舒了口气,“还难受吗?”

  她看看四周,还好,这是范家,她真是命大,没有死在那间牢房,死在褚渊面前。

  若不然,实在对不住救她的肖毅和因她获罪的侍卫。

  赵慕青道:“我昨晚发病了。”

  不晓得谁说过,人越活得久,越命贱。

  看来她是长回跟爹娘生活在村子里的那把贱骨头,一只脚跨进鬼门关,居然能捡回条命,堪堪是一大奇迹。

  成允言还未开口,一旁的豆儿抢先道:“你可算醒了!先把身体养好吧。”

  赵慕青:“我身体硬朗着呢,要不咱俩打一架试试?再说,真要得了大病,也有个妙手神医在此,难道还能死了?”

  豆儿想到赵慕青刚进来那半月,没少和别的下人动手,从没输过。

  她自动过滤打架,赞同道:“也是,有成公子在,保准没事!”

  成允言道:“好好休息,这几日暂时不要出府了。”

  赵慕青附和,自知这次虽是范远之挑起的祸,纵然心里不舒坦,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出了这茬,量他也不敢再顶风作案。

  人说一别两宽,各自安好。和褚渊别后四年,她学得稳重许多,所以不愿追究如何回到的范家。

  她笃定,在这点上褚渊和她不谋而合,也是十成十巴不得她不要追究的。

  一连几天,赵慕青不得不乖乖窝在范家,避闲话和风头。

  不知道褚渊有没有看出端倪,以前她一直猜错他的言行,现在的他,她还是不猜得好。

  亭中,豆儿眉飞色舞讲得起劲。

  赵慕青听她说完,觉得她把从前的自己夸大其词形容太过。

  剥了颗花生米往嘴里喂,她一边嚼,一手托腮问:“看来,你很钦佩那位八公主?”

  “那当然!八公主为保气节选择殉国,世间有几个如此骨气,可怜可敬的女子?”

  “但我怎么听说,她很张扬跋扈,很没有礼貌?”

  豆儿被问得结舌,叉腰道:“你懂什么呀,谁没有点脾气,人家可是堂堂皇室公主!”

  赵慕青笑得花枝乱颤,不好承认她当时其实不是那么有骨气的。

  连乞丐都晓得好死不如赖活着,她为什么非得寻死呢?只不过形势所迫,褚渊欺人太甚,自尽总比给人羞辱,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得好。

  生前讨人嫌,因为一死,倒成受称赏的烈女,也不算白死。

  “那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?”

  豆儿绞着眉回答:“不太清楚,有说是上吊的,有说是火烧的,有说是跳城楼的,但都是坊间流言,具体怎么回事也没谁亲眼见过。”

  “那你怎么……”她想说没谁亲眼见过,怎么肯定八公主真的死了。

  “慕青,圣、圣旨!老爷让你快去前厅接旨!”远远跑来的家仆大喊。

  赵慕青回头,瞧他跟个催命鬼似的,又听见圣旨二字,手肘登时一滑,把桌子上嗑的瓜子壳滑了满地。

  前来宣旨的是王显,心中因上次的事不太待见她。

  “杵那儿干什么,还不速来领旨,杂家赶着回宫呢!”

  旨意其实简单,但具体念了什么,她右眼皮突突狂跳,根本没有听清楚。只约莫听见医署之类的词,命她明日进宫做医女。

  犹如晴天一道雷,劈得她头皮发麻。

  人在家里坐,祸从天上来,不过如此。